柳落月見狀心中著急，想要沖過去，卻被墨醉攔住。

“不要過去！”墨醉眼中閃著莫名的悲哀，“你過去了也沒用，反而會打擾姐姐施法。那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禁術，是阻止詛咒最好的方法。”

“她要付出什麽代價？”看著笑憐那幾乎要倒下去的身影，柳落月急切地問道。

“本來是沒什麽的，只是姐姐只有二十年的修為……”後面的話墨醉沒有說下去，眾人卻都明白了。

站在陣法中的笑憐的表情緩緩歸於平靜，微風吹拂著她的長發，緊閉雙眼的女孩一瞬間睜開明亮的眼睛，唇角的笑容緩緩升起。

就在這一瞬間，巫族之人瞬間消失殆盡。眾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笑憐，怎麽也不能相信這麽一個小女孩居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笑憐緩緩走向聞人桀，若非那略微虛浮的腳步，眾人會以為笑憐沒有任何事情。

“聞人桀，或者我該叫你聞人莫天。”透過眼前這張俊逸容顏，笑憐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看似溫和卻不可一世的王者，“這張臉真好看，難怪讓她甘願為你落入那般泥濘。你好自為之吧。”

決絕的轉過身來，徒留給聞人桀一個背影。看著那嬌小的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吹倒的身影，聞人桀不知為何一陣愧意在心底湧現。

“月姐姐，小心……”笑憐突然整個人的身子一歪，若非一邊的柳落霽眼疾手快，只怕笑憐已經倒在地上。

“笑憐！”

昏迷中的笑憐緩緩睜開眼睛，眼光越過周圍無數的人，最終落在了柳落霽的臉上。笑憐死死地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最終化作一張苦笑：“你不是他！”

話音剛落，笑憐整個身子一點一點消失，化作風消散於天地間。

塵歸塵，土歸土。

一切煙消雲散。這一刻，大家記住了一個叫做笑憐的女子。幾百年後，還會有人懷念那一抹笑容。而幾千年以後，可會有人還記得那抹纖弱的身影？

這一刻，無盡的恐懼包圍著柳落月。她再一次明白了，脆弱的不僅是凡人的生命，還有那些修士。鳳蘭再一次出現在柳落月的眼前，那種深深的無力感纏繞著柳落月。

這一夜，柳落月沒有睡。第二日，柳落月渾渾噩噩地看著眾人為笑憐籌備婚禮。雖然鬼界還在備戰，眾人卻還是抽出精力為笑憐籌備葬禮。

第三日，柳落月看到了柳落光。柳落光什麽也沒說，依舊沈默著。但是柳落月卻敏感地覺察到有什麽變了。

柳落光一直都在沈默，墨醉和柳落光同樣沈默著。柳落月看著如此沈默的墨醉，只覺得奇怪。墨醉的眼底並沒有太多的悲哀，更多的似乎是麻木。最後，還是墨醉在笑憐的墓碑上題的字——盈盈一笑誰堪憐。

柳落月看著墓碑上的字，身子猛地一顫。到底是巧合還是有別的什麽？一樣的碑文，一樣的字體。柳落月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包圍這她，卻始終找不到關鍵。

墨醉最終還是走了，臨走前交給柳落月一枚玉牌，憑借著玉牌，柳落月可以隨時去陰界找她。隨著墨醉一起消失的，還有巫族大批的高層。沒有人知道墨醉究竟做了什麽，所有還活著的巫族對此閉口不談，就像沒有人知道那天墨醉和笑憐究竟發生了什麽，才使得墨醉失控要去殺聞人桀。

聞人桀也離開了，他說他要找到和墨醉的過去。柳落光和柳落霽確定柳落月的安全以後，也離開了，不去插手鬼界之事。

這個鎖月殿就剩下柳落月了。柳落月迫切的想要變強，再一次閉關。

配合著濃郁的鬼氣，柳落月一點一點地梳理著身體的靈力。不知過了多久，柳落月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還是自己一個人。

緩緩走出宮殿，整個鬼域略顯得荒涼。

有些無聊地坐在桌邊，柳落月想了想，拿出手中當年墨醉留下的玉牌。

銀光一閃，墨醉的虛影出現在柳落月對面。

“怎麽又變成了小孩的模樣？”柳落月皺著眉頭。

墨醉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並未答話。

“娘娘！”柳落月突然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墨醉微微一怔，隨即苦笑：“你知道了？”

“那聞人桀真的是翊王了。”

墨醉一陣沈默，這才說道：“咱們不談論這件事了。”

柳落月聞言，也不爭辯。倘若真的如此，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情，但是墨醉的心結也有幾十萬年了。幾十萬年的時光仍然無法化解的恩怨不是她這個活了才幾十年的人能化解的。

“笑憐到底是……”柳落月沒有說下去，墨醉卻已明白。

笑憐去世時才二十歲，而她卻是活了幾十萬年的蘇後，怎麽想笑憐都不會是她的姐姐。可是事實上蘇笑憐正是蘇墨醉的親姐姐。

墨醉看著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子，似乎又想到當年的自己和姐姐。

“那一年，嗯，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自我有記憶起，我就和姐姐生活在一起。直到我遇到了他，才隨著他走入凡塵。後來他背叛了我，姐姐也是因他而死，然後我一怒之下，屠了他的王國。也就是你們熟知的古戰場。再後來，天道降了天罰，這事情才收尾。那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陰王收留了我。笑憐是姐姐的轉世，我一直在尋找，她擁有屬於姐姐的記憶。”墨醉把玩著自己的頭發，有選擇性地說。同時也暗自慶幸，今日問她的是柳落月。若是蕭逸熙和柳無涯在，她就沒這麽容易糊弄過去了。畢竟柳落月聰明歸聰明，可是閱歷太淺了。再說了，她才不會騙月姐姐呢。她可沒有說一句假話，只是說得不全而已。

柳落月聞言，猛地擡起頭來看著墨醉。靈魂被硬生生喚醒嗎？在靈界，同一個人的靈魂即使轉世了，也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曾經有人不甘心，就發明了這種硬生生地喚醒靈魂的法術。結果，那個人轉世了還是擁有前世的記憶，可是他到底不是曾經的那個人了，卻被前世記憶所困，極為痛苦地活著。最終選擇自殺再次入輪回。

“好了，不說這個了。落月，你該行使鬼後的權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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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自從進入第二卷以後，文風正往詭異的方向發展。變得有些拖沓了，內容也沒有第一卷好了。糾結啊……難道我真的不適合寫太長的文嗎？好像快點完結啊，只是偏偏設定了一堆內容。要不要砍一些呢？回顧了一下第一卷的內容，總覺得第二卷的內容……唉，不忍說了。

還有，先劇透一下，笑憐時真的死了，不過，第三卷她會打醬油的，到時候揭示笑憐身上真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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